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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跑道上的童年与泪水

上海纪实频道与德国NDR电视台联合制作的纪录片《红跑道》于2008年上映,导演干超把镜头对准上海市卢湾区的一群练体操的孩子,并且记录下了他们的生活以及训练的场景。作品获得了巴塞罗那国际纪录片最佳纪录片、上海国际电视节最佳社会类纪录片、萨格勒布国际电影节最佳纪录片等10余项国际奖项。

看过《红跑道》之后很多镜头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布满整个画面的红背景,孩子们训练时的身影,教练严厉的训斥声,独特的背景音乐等元素都留在了脑海中。内心深处的情感也左右徘徊,不知道该偏向教练多一点还是偏向孩子们多一点。阿南的妈妈在医院输液时教导阿南,教练告诉兄弟俩不能忘了爷爷等几处镜头触动人心,情感表达恰到好处。

影片的开头,红色的背景充满整个画面,给人以视觉上的强烈冲击,固定镜头,只有孩子们在醒目的红色背景前做着教练认为很不到位的体操动作。以大面积的红色为背景的镜头在整部片子中并不少见,教练与阿南的妈妈谈阿南的情况的同时,镜头切换到红背景下两排孩子反复训练的画面,俯视镜头,显得孩子们身影更加弱小。还有后面两个小女孩吊单杠,看谁坚持的时间更长些,同样是触动视觉敏感的红色背景。一方面,红背景具有很强的冲击力,把孩子们弱小的身影衬托得更加清晰。另一方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与影片名称“红跑道”相契合。影片中涉及到孩子们的镜头时多采用中景、近景甚至特写镜头,最大限度地捕捉到孩子们的细微动作以及面部表情,从而更好地表现出孩子们的情绪,拉近了孩子们与观众之间的距离。影片从整体上而言,没有复杂的过渡特效,自然的镜头组接不但不显得别扭,反而更显客观真实。有利于影片情感的表达。

也许细心的观众会发现,这是一部纪录片,却没有一句解说词,只有现场同期声和音乐。《红跑道》刚开始红背景下只有孩子们训练体操动作从左侧进入画面,同时只听到严厉的训斥声,如此安排声音,给人一种神秘感,包括后面女教练强调女孩儿做“三位手”的动作时,也是如此安排,先闻其声,后见其人,引起了观众极大的兴趣。另外,影片中采用的孩子们的声音或是人物对话,都比较口语化,甚至有好几处教练的声音和人物对话都是方言版的,比如刚开始男教练的画外音,王露凝的家人与女教练的对话等,这在很大程度上都增强了影片的真实性,观众与片中人物的距离瞬间被拉近。音乐的使用也为影片加分不少,相信很多人都对两个小女孩儿吊单杠的画面记忆深刻,红背景,单杠,邓彤和王露凝的中近景镜头,加上地下乐队的《永恒的小夜曲》,随着音乐“我爱你恨的,我恨你爱的,我就是你们嘴里最唾弃的”达到高潮,画面的表现力同样也达到顶峰。女孩脸上痛苦的表情和声嘶力竭的音乐高度吻合,细细的手臂上的力气早已用尽,只能坚持再坚持。另一处邓彤在绘画课上得了一枚金牌,在没人的时候,她站在椅子上对着镜子看胸前挂着金牌的自己,整理整理头发,模拟着真正上台领奖的场景,舒缓的背景音乐与此景相配,营造出一种甜美的氛围,邓彤会心一笑,也许她想到了未来,也许她的内心种下了希望的种子。

《红跑道》里主要人物并不多,两位教练、大双、小双兄弟俩、邓彤、王露凝以及他们的个别家人,整部片子故事性不强,然而这一点儿也不影响整部片子的主题表达。叙事时基本上围绕某一位主人公进行相对集中的讲述,并不显得杂乱无章。叙事前后照应,前后镜头联系密切,“红跑道”字迹之后出现邓彤的爸爸带着她乘船跨越黄浦江的画面,在船上邓彤不忘体操,提前压着腿,到影片快结束时,夜幕降临,同样是父女俩在船上的画面,美丽的夜景,愉快的聊天显出孩子的童真与幽默,女孩儿依旧惦记着她的体操,最后一句话问爸爸“如果去北京看奥运会的话,体操怎么办?”另一处训练单杠时,教练嫌弃小男孩儿的小辫子,要男孩儿回去告诉爷爷剪掉辫子,这一镜头也为后面爷爷拽着兄弟俩去理发店剪小辫子埋下了伏笔。另外,前面的镜头是仰视摇拍一栋有些破旧的居民住宅楼,随后出现的是兄弟俩以及爷爷奶奶在小屋里的情景,屋子简陋,前后两个镜头相互联系。还有教练与阿南的妈妈谈话的镜头,阿南的妈妈才34岁,却比同龄人显得更老气,教练说像她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多打扮打扮,而阿南的妈妈却说没有心情打扮,随后出现阿南背后是一栋摩天大楼的画面,仰视镜头,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紧接着一家商店面前阿南的妈妈一脸的忧愁,阿南的妈妈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阿南的身上,阿南小小的的身躯承载着家人重重的希望。这几处镜头的组接自然而不露痕迹,强化了情感的表达。诸如此类前后呼应的镜头画面极大地增强了影片的集中叙事效果。

纪实性的声音和画面是《红跑道》的关键,颇具特色的背景音乐是影片的出众之处,浓浓的情感拉近了屏幕内的人物与观众的距离。

红跑道既承载着这群孩子们的童年,也记载着他们的坚持与泪水。如果说兄弟俩可爱的小狗,留了多年舍不得剪的小辫子,女孩儿书包里的乌龟,教练偶尔的奖励便是他们的童年痕迹的话,那么教练严厉的训斥,训练时身体上的酸痛以及手上因训练而结的老茧都是他们在红跑道上洒下泪水的见证。瘦弱的孩子们的身上载着的是家长与教练的希望,红跑道将伴随着这群孩子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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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红跑道 纪录片
责任编辑:丁振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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